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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泰睿思
核心观点
11月13日，财政部、税务总局、住房城乡建设部发布房产交易相关税收减免政策，包含提升契税优惠面积标准、调降一线城市二套房契税税率、降低土地增值税预征率下限、对增值额未超过扣除项目金额20%的所有住宅免征土地增值税，以及一线城市部分非普宅成交免征增值税。整体而言，这些措施或将边际改善居民购房负担能力，对改善型住房需求的提振可能更为明显，并边际缓解开发商现金流压力。然而，值得注意的是，降低地产相关契税可能对地方政府收入带来负面影响，补充地方政府现金流相关政策或需考虑这一影响，以确保地方支出能力不收影响。
此次房产交易税收下调减免税收的规模可能不足3，000亿元，占全国每年新房加二手房总成交额的比例或不到2%，但在北上广深一线城市的税负下调幅度可能更多。鉴于契税调整带来一次性的“优惠”，对需求提振的效果更接近降价， 所以总体而言，此次调整的幅度较为温和。此次下调房产交易税收兑现了此前10月12日财政部在国新发布会上的表态，即要“及时优化完善房地产相关税收政策，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”。政策主要聚焦地产两大税种——契税、土地增值税（二者在2023年共占总税收收入的6.2%），及部分城市持有二年以上的非普宅销售增值税免征。从效果层面，一方面，对于居民交易环节税收有所优惠，边际降低房价负担，尤其是提振一线城市的改善型住房需求；另一方面，土地增值税下调有助于缓解地产企业建设过程的现金流负担。
住房交易契税：将现行享受1%低税率优惠的面积标准由90平方米提高到140平方米，即90-140平米住房税率下调0.5个百分点（首套房）、1个百分点（二套房）。同时，针对北京、上海、广州、深圳4个城市，二套房契税从此前的3%分别下调至1%（不大于140平米）、2%（大于140平米），与非一线城市标准对齐。根据克而瑞对今年上半年8个重点城市分面积段商品房住宅成交的分布 ，受益政策的90-140平米住宅约占总成交套数的6成（图表2），粗略估算本次下调契税可能对应契税税收回落约500-1000亿元量级，对应减少居民购房成本。
土地增值税：将各地区土地增值税预征率下限统一降低0.5个百分点。目前对于开发商项目竣工结算前转让房产取得的收入，需按销售收入的一定比例预缴土地增值税，待项目结算时进行清算，多退少补。因此，土地增值税预征率下调，有助于缓解开发商在项目建设阶段的现金流压力。同时，由于取消了普通住宅和非普通住宅标准，对纳税人建造销售增值额未超过扣除项目金额20%的非普通标准住宅，可以免缴此前需缴纳的30%的土地增值税。从税收端影响而言，2023年土地增值税约5294亿元，占总税收的3%左右，预征率下调有望每年节约开发商现金流1300-1700亿元（约为总税收收入的0.7%-1%），但最终减税规模可能会低于预征规模的降幅。
增值税：取消普通住宅和非普通住宅标准的一线城市，对个人销售已购买2年以上（含2年）住房一律免征增值税，此前征收标准为按照买卖差价对非普宅征收5%的增值税。此前的政策调整中，北上广深均已将增值税减免年限从5年降低至2年，其中，北京和上海表示将适时/及时取消普宅标准，部分已有2年以上住房的房产置换需求或有望受益于该政策、降低对应的地产销售成本。
下调房产交易税收相当于降低房价，可能会一次性、短期内温和提振地产需求。类似地，今年2月底，香港政府撤销了所有抑制房价的税收组合拳政策（包括针对炒房客征收的10-20%的额外印花税、针对非永久居民征收的7.5%的买家印花税、以及针对二套住房征收的7.5%的新住宅印花税），随后香港地产成交量明显反弹（参见《 “撤辣”后香港楼市的热度可持续、可复制吗？》，2024/3/18）。香港中原地产监测数据显示，今年3、4月香港一手住宅登记交易数分别环比增长3.1、1.4倍，二手住宅登记交易数分别环比增长25%、102%。由于此次内地房产交易税收减免的幅度不及香港，对全国地产成交的整体拉动效果可能不及香港地区。但对于居民住房负担能力改善较多、且有人口净流入的地区，政策的短期效果可能更为明显。此外，从现金流的角度看，降低房贷利率的效果可能比降低房产交易税收更为持久。
中长期看，地产周期企稳回升可能需要经济基本面及收入预期改善的支撑，下调房产交易税收可能不足以推动地产成交的持续回升，但对于地产供需面已经开始明显收紧的一线及准一线城市，可能有事半功倍的撬动作用。海外数据显示，经济周期回升是地产需求持续改善的前提，经济增长回升有助于改善居民收入预期，进而带来地产需求的持续修复（图表3和4）。但对于地产供需趋于收紧的一线及准一线城市，如今年2月至10月，季调后的主要城市二手房交易面积已累计回升15%，其中一线城市的累计涨幅达40%（图表5和6），下调房产交易税收或将带来地产需求的进一步释放，有助于其地产周期的修复。
此外，值得注意是，这一政策可能会边际影响地方政府收入，考虑地方政府现金流压力是总需求回升的一个重要堵点，补充地方政府现金流相关政策或需要考虑这一影响。由于契税、土地增值税为地方税种，而居民在进行房产交易时缴纳的增值税为中央与地方五五分成，因此此次政策调整对地方收入的影响较大。今年前10个月，地方政府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累计同比增长1%，低于两会公布的年度预算增速3%，主要是由于地方政府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累计同比增速（0.6%）低于两会预算的3.7%。同时，今年前10个月地方本级政府性基金支出累计同比下降9.7%，明显低于两会公布的年度预算增速15.5%，相当于年化少支出2.4万亿元，这主要是由于地方本级政府性基金收入累计同比下降22.5%，年化后低于年度预算1.5万亿元。因此，中央在通过加大对地方转移支付或其他方式来补足地方的支出缺口、保证财政支出力度不下降时，需进一步考虑下调房产交易税收对地方收入的影响。
风险提示：稳增长政策发力不及预期，地产需求超预期回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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